WARNING
有少量边缘控制。
没有同费渡建立社交及以上关系的人,通常无法一瞻其强大的控制欲。
骆闻舟鸠占鹊巢,坐于总裁办公椅内,不由自主地这样想。
总裁办公室的寂静由费总亲自以愈发沉重的鼻息打碎,显然,没有包括灰尘在内的任何物质胆敢提出丝毫异议。年纪尚轻却独当一面的老板此刻跻身于办公桌下,未曾吐露一字半句,灼热的视线却烧穿空气,全然落在骆闻舟背光的身上。
紧接而来是皮带扣被解开发出的清脆声响,惹得骆闻舟一阵气血上涌,差点儿憋得背过气——他由上至下看着费渡,眉宇间的忍耐清晰可读。另一面,费渡也鲜少以此姿态观察过骆闻舟。印象中的骆闻舟永远持正不阿且鲜活,况且他也极少舍得费渡做这等事。
骆闻舟是永不被磨灭的自由,是不可玷污的对象。
但此刻不是了。
费渡的视线扫过骆闻舟坚毅的侧脸,顺着被自己扯开两颗扣的警用制服向内索取。他的皮肤比自己稍显健康,小麦色似乎是胸腹上线条分明肌肉最恰当的载体——那几块肉十分有力量,费渡曾领教过无数次,更沉迷了无数次。
再看骆闻舟同样被性欲侵蚀的深邃眼眸,费渡只觉得一阵头脑发热,下身登时已有了反应。
他听到自己说话了,尽管嗓音无比慵哑——
“我要舔你了,哥。”
骆闻舟顺从他的意愿。
发出指令后的费渡扯下他一半的底裤,沉甸甸的性器随之落入掌心之中。
常年握笔签文件的手,指腹蒙上一层浅薄的茧,贴在脆弱的皮肤上,快感竟翻涌好几倍。骆闻舟在被握紧的一瞬发出餍足的喟叹,右手不自觉地爬上费渡微微冒汗的侧脸,催促着他快些。
但他忽然想起一些别的事。
“你锁门了吗?”骆闻舟说这句话时语气轻微上挑,仿佛并未被不锁门带来的后果所恐吓:“等会儿你的下属冲进来了,撞见你跪在地上舔我,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闭嘴。”费渡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跟着轻佻地向上,贴合在骆闻舟怒涨龟头上的那只手绕至他的囊袋,指节轻轻用力,便将骆闻舟命根色情地向上一抬。他看进骆闻舟深不见底的眸子里,调笑着回答:“他们不会进来,别紧张啊,宝贝儿。”
骆闻舟几欲丢盔弃甲,被费渡含入的一瞬,原本的劝诫与警告飘飘转转,最终变成一记软绵绵的闷哼。费渡不肯给他连续不断的痛快,他一个深吞,然后将整根阴茎吐出来,朝脆弱的顶部顽劣地呼气,又张开嘴再次完完全全地含了进去。
敏感密络的神经几乎在接触到湿热口腔的一瞬间便被完全唤醒。兴奋从下半身顺着骆闻舟的血液向上攀爬,一声声敲响了他脑海里的警钟。费渡口活不错,柔韧的舌尖缠绕着顶端上下舔弄,并丝毫不肯放过最顶端的孔。他又含深了一些,确保在照顾到更底端时,也不忘用缩紧的喉咙去伺候更敏感的龟头。
骆闻舟果然被伺候舒服了,双手攀搭上他两侧脸颊。手指蜷曲像是要向前索取,也像往后逃离。骆闻舟动情时的呼吸被锁在寂静狭窄的空间,时而急促,时而回归缓和,只有在费渡狠狠舔开顶端柔软的圆孔,刺激得他爽得受不住,才肯发出丝毫声音。
费渡不得不承认他被骆闻舟的反应取悦到,即便自己眼下只能从下往上仰视爱人。
然后猝不及防地,在他抬头的一瞬,与骆闻舟的视线产生交叠。
他的爱人眉头紧锁,面色微红,额头已被满密的汗珠完全占据;他的腰完全被快感支配了,不住地往前挺,好让费渡多吞进几分,然而却几乎顶得后者要向后倾倒;他被费渡吸得宛如身处洋流正中心,热度顺势蔓延至全身;他的下半身一片混乱,硬挺的柱体被舔得湿漉漉,马眼漏出咸腥的体液,裤子不知何时被往下拉到膝盖的位置,而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费渡,只是安静又漠然地注视着他。
他瞳孔中的光在下一瞬皆化作凛冽。像原野上天生的猎食者,即便周身都散着危险气息,也让他人无法拒绝。
骆闻舟的腰还在颤动。他的阴茎在费渡口中激动地发抖,大腿内侧的皮肤随脉搏一起跃然——皆是即将高潮的征兆。若是放在往日,费渡会丝毫不介意地让他射在自己身上的任意部位。
但今日不一样。欲望在心底灼烧,费渡无法将它忽视。
他想看骆闻舟受控于他的模样。
于是费渡忽然抽身,任凭深红圆润的顶端失去口腔的温度,于空气中泠然颤抖起来。快感被硬生生掐断的滋味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,骆闻舟自然不例外,他急切地寻找热源,将硬到发烫的阴茎塞回费渡手中。接着他一上一下地、开始借用爱人柔软的掌心抚慰自己,一次次、一遍遍,粗重的呼吸盘旋不止,汗液顺着脸颊滑落,再接下来——
传入耳中的是沉闷的声音,费渡毫不留情给了他怒涨的性器轻轻一掌。“现在还不能射,骆闻舟。”他说。
他白皙的脸蛋无甚血色,衬得那张被阴茎操过的小嘴格外鲜红。骆闻舟听见那句话,又被这副场面激得挪不开眼,一时间竟完全忘记轻微的疼痛与即将突破防御的欲望。
费渡安静地等待他撑过第一波潮涌,直到骆闻舟弓成弯刀的背重新摆直,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,才肯再次用黏湿的手在他同样黏湿的性器上来回滑动。
“呵…”骆闻舟看着他的模样,喉间再次不可抑制地发出声音。骆闻舟迷迷糊糊地想,费渡手活也不错,他可以清楚地掌控自己全身的秘密,他知晓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快乐,一如自己看穿他的秘密。
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他算是明白了,费渡坏心眼地不打算让他好受,可性欲堆砌在他眼前,总归要宣泄出来的。于是骆闻舟放下尊严,讨饶地看向爱人。
明明匍匐于地面的是费渡,可他忽然发觉自己才是被完全支配的一方。
费渡的手还在滑来滑去,保持着不可言说的速度。骆闻舟仰起头,性感的喉结暴露出来,让见者兴奋、紧绷且沉沦。
“宝贝儿,真……真不行了,”骆闻舟喘着粗气,不停把阴茎向前送。天哪,他骆闻舟活了三十来年,从未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般想射过。“帮帮我,宝贝儿。”他如此道,语气全是兴奋的请求。
他太过沉溺于射精的欲望,完全未意识到自己连呼吸的节奏都怪异起来。长时间不得纾解使他大脑略微缺氧,他真的很需要先射一发,他想,否则他很可能会这么被费渡撸到晕过去。
只是,费渡再度说话时,语气里依然充斥着不容拒绝的控制欲。
“我说过现在还不行。”
“你最好不要拒绝我,你知道刚才会议室里拒绝我的那个人,后来怎么样了吗?”
“……”
骆闻舟仰起头,拼命遏制即将垮塌的理智,然后听见费渡从桌底钻出来的声音。后者毫无折磨人的自觉,威胁着逼近,向两侧分开骆闻舟的大腿,接着手臂微微用力,将骆闻舟连人带椅向后推了一段距离,接着自己稳稳当当坐在漆黑的桌面上。
长时间跪着的姿势让他的膝盖有些麻木,可这并不耽搁将要发生的事。
熟练地从抽屉里摸出一瓶润滑,费渡朝自己不能再湿的手心挤了些许,然后再次抚慰起那根即将喷薄而出的性器。骆闻舟被他灵活的手指玩弄到理智边缘,他强忍着直蹿脑顶的愉悦与无法射精的痛苦,老实说,他大可暴躁起身,将随意玩弄他人欲望的费总掀翻在桌,自己则强行破开他藏在身后的小穴——那处或许已经一开一阖,忍不住偷偷出水了。
是,他可以这样。
但不是现在,不是在……费渡失落的时候。
是啊,费渡此人,总是把不同等级的流氓发挥得恰到好处,常人也许无法分辨,可自己作为他共枕多年的爱人,又怎么会看不出来。
费渡察觉到他在分心,把顶端流出的清液抹开,并毫不留情地用劲一捏。
然后再次停留下来。
“操,别……”自诩文明人的骆闻舟硬生生被他玩弄出一句脏话来,欲海翻涌,可惜他就如漂浮于其中的一叶小舟,即将蒸发为一滩虚无。他结实的腹肌、三角肌、大小腿肌都绷得死紧,因不得高潮而反复地颤抖起来。他无力地半张开嘴渴求一个痛快,却只有不可分辨的词句滑落出来。
接着,在他神志尚未回归之时,费渡开口了。
“医学心理学上对‘偏执’有三条清晰的定义。”他说。他还戴着骚包的金丝边眼镜,衣衫未解一丝一毫,整个人看起来同方才开会时并无差异,“第一,以系统性妄想为主要症状。”
“第二,妄想内容与现实生活相关密切。”
说到这,费渡低垂眼眸,沉默半刻,手心再次收紧,与骆闻舟跳动的性器紧密贴合。那股热流又重新涌动起来,骆闻舟的大脑几乎跟不上费渡的话语,他的阴茎在费渡上下撸动的手中迅速充血,肿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。
“最后,在不涉及妄想的情况下,精神活动往往无明显障碍,且长期无精神衰退。”
“我要射了,费渡……”
他痴情地唤着费渡的姓名,真实而绝望地渴求着他。
于是费渡没有停。
他的阴茎在费渡手底颤抖,每一寸肌肤都翻涌欲望。
这次费渡没有拒绝他。
“呃啊,呃——”
骆闻舟两眼发黑,煎熬着迎来爆炸般的高潮。难以承受的折磨将他高抛至九霄云外,阴茎顶端颤不停抽搐,跨部朝费渡的方向挺动,精液一股一股地喷洒出来。射精持续了很长时间,久到骆闻舟的CPU以为世界即将迎来末日,才缓缓地、舍不得般将理智扯回。
他这一次射得尤为多,白色沾满费总金贵的手指,甚至有一些射到他紧扣的白衬衫上。骆闻舟剧烈地平复着呼吸,费渡淡漠地看着他,抽出一张纸巾将淫靡处理干净。
他看着骆闻舟还处于混沌之中的眼睛。
他说:“偏执——极度的感觉过敏,对侮辱与伤害耿耿于怀。思想固执,心胸狭隘,自以为是,自命不凡。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,同时又不承认自卑的事实,总是过多地要求他人,且不容他人抗拒。”
“大部分符合费承宇,对吧。”
费渡漆黑的眼眸看向骆闻舟,后者灵魂随之一怔。接着他的目光停落在很远的地方,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讽刺:“可我是他的儿子。”
室内忽然完全地寂静下来,连情欲都要被亲手掐灭。
接下来的事如水到渠成般自然。
骆闻舟把他轻而缓地放平,费渡后背隔着骆闻舟厚重保暖的大衣,并未接触到冰冷坚硬的桌面。骆闻舟如从前做过的大多次一样,在费渡的躯体与水平面重合时,朝他扇动的眉睫上轻轻一吻。
然后他抽出湿淋淋的手指,忽视他后头软肉低声下气的挽留,又毫不留情地,将自己再次勃起的阴茎插了进去。
费渡的呼吸在被完全操入时紧促起来。他像往常一样,拥紧了眼前的浮木。喉管被榨取出甜腻的声音,费渡毫不顾忌,将它们全数送至骆闻舟臣服下来时露出的耳畔。
他们没有说话,不大不小的空间内只余费渡呃呃啊啊的呻吟,与肉体相互拍打时产生的愉悦。轻微的撕裂感褪去后,穴内攀涌上的情意绵绵如雨,不容他多想,也不可拒绝。费渡忽然期待起更多,期待着骆闻舟像打桩机一样更凶更猛地操进来,满足他每一个空虚且渴求的空隙。
他知道骆闻舟不会拒绝自己,只要他要,只要他有。
费渡的小腿在骆闻舟腰侧来回晃动,肉穴内的每一寸都紧绷得不肯放手。穴口周围不一会便被操满了白沫,随着骆闻舟抽动的动作,已然有些许飞溅的淫靡洒落在他身下的大衣上。费渡怕他失了兴趣,只好夹紧了后穴,每每在他狠狠碾过敏感地带时,毫不犹豫地将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反馈给他。
接着他感到骆闻舟稍作停顿,快感戛然而止,让他产生一种被骆闻舟惩罚的错觉。
然而骆闻舟并不打算停止,他有力的手臂扣紧费渡纤白的腰肢,上半身忽然发力,将他整个人抱起来。突如其来的失重惹得费渡失声惊呼,四肢下意识绕紧了唯一安全来源。
他被紧紧拥在骆闻舟汗湿的怀中,粘腻的胸膛严丝合缝贴着他的,下一瞬,全身最柔软的地方迎来暴风骤雨般的顶撞。
骆闻舟坐回了老板椅上,而自己只得双腿打开地跪在他胯上。他被顶得泣不成声,含糊的呜咽高飘。于是骆闻舟顺着他汗湿的鬓角亲吻他凌乱的长发,亲吻他翻红的耳尖,脖颈,下颌,胸膛,心脏,最后回归至那微张的嘴唇。
“费渡。”骆闻舟忽然开口了,他在叫他的名字,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,“费承宇的顽固、怪癖、刚愎自用,或自以为非,甚至不顾一切不惜代价地伤害他人,仅仅是因为他是费承宇。”
费渡被他说得呼吸一窒,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下意识蜷曲。
“但你不是。”
“你一次次清创,声嘶力竭,把自己划得皮开肉绽,才保留下他所舍弃的人性。”
“于是我活了这么多年,得以一窥世间最干净的灵魂。”
骆闻舟还在他耳畔低语,可他再也听不明晰。
困兽睁开眼睛,来回低吼着,最终缓慢地、不甘地在深海中溺毙。
费渡于虚妄之中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,事实上他有些看不清骆闻舟的表情,然而在一阵阵猛烈的撞击中,他忽然想到,也许令自己的控制欲成长为如今这副不可回绝、且无可救药模样的根源是对骆闻舟的情感,而并非费承宇常年久月的灌输。
于是他终于放下心,把自己完全地同费承宇割裂开。
END
文中关于“偏执”的三条论述引用自《人格障碍的认知行为疗法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