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把他扔到了墙上。扔——这个字眼自带些许来自主语的愠怒与暴力,可费渡丝毫不认为自己用错了词。
他浑身赤裸,骆闻舟勾起他一边的腿,把他架在自己身上,给他无限的安全感,却连一点布料都不给他留——虽然骆闻舟自己身上也没有布料就是了。扩张也刚做到一半,两根手指还半退不退地塞在他不可言说的位置,就这么坏心眼地戳着,不上不下,就是不肯动。
费渡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,现下只好无可奈何地伸出双臂,将眼前被自己撩起一身火的老大爷搂入怀里。透过这道视线,方才的战斗场地——沙发,被他尽数收入眼帘。那上面有凌乱的褶皱,深深浅浅的水渍,以及听闻铲屎官转移而飞快占领整张沙发呼呼大睡的骆一锅。晦暗不明的灯光洒在刚打扫过的地上,投射给他,让他紧张、兴奋而性欲高涨。
他隔了一会,从滚烫的胸膛里发出低沉的笑。然而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,骆闻舟忽地又向窄紧、湿热而热情的地方挤入一根手指,并循着记忆的小道,最终狠狠操在费渡的弱点处。
费渡紧接着如惊弓鸟般发出了一声吟哦,从中枢神经一跃而上的快感令手臂跟着不自觉绷紧、将骆闻舟拉得更近,然后将覆上薄汗的上身紧贴着骆闻舟处于同样处境的胸膛。屋里的暖气太足了,费渡于喘息之中笑了一声,偏过脸来亲吻骆闻舟湿透的脖子。
“师兄,别停啊。”他稍微摆起腰来,把高高昂起的性器来回蹭在骆闻舟因发力而逐渐坚硬的腹肌上,试图给自己一丝慰藉。低沉的声线和着热气,喷在骆闻舟脆弱的耳垂,然后将翻红的耳尖含入口中,好像后者并不是他的爱人,而是柔软可口的帕玛森。
“别急,宝贝儿……”骆闻舟强忍下耳部层层扩散的痒与冲动,余光正巧看见费渡赤裸而圆润的肩头。薄薄汗液令他的肌理浮起光泽,而肌理的主人正专心致志,保持着舔弄,于是色情的水声顺着骆闻舟的每条神经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。
骆闻舟将他半边臀放在自己腿上,一手顺势扣紧他的腰,保证身体不会失去平衡,后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湿漉漉的耳垂。
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什么即将发生。
他这一生经历无数风月,只有一次被骆闻舟逼得丢盔弃甲——生理与心理双重意义上的。他余光一瞥,是了,正是在那道紧闭的门上,被骆闻舟勒令只许扶着他,陪他玩了一晚上“坐火车上天”。骆闻舟此人,平日总是怕把他磕着碰着,冬天担心他冷夏天又怕他闷,操心的跟个爹没两样,也只有在这种事上才会短暂地抛弃部分隐忍与克制。
翻涌于情欲之中的费渡此刻极度敏感,当骆闻舟凑近他,他便本能地、无意识地催促着。
“我看你挺喜欢这个的,”于是骆闻舟轻笑,“别紧张。”
费渡刚想调戏回去,说不紧张,紧张的是师兄吧,平时有时间来问这些无所谓的问题,早把他操得说不出话来了。没成想骆闻舟的手部骤然发力,深埋穴肉中的三根手指一齐抽动起来。惊得费渡顺势弓着背,眉头因快感而皱起,形成类似于“委屈”的表情。他有些庆幸于方才便习惯了异物入侵,否则现下自己一定克制不住放任出声的欲望。
骆闻舟的指节太用力,被他好好挤入穴中的润滑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挤出来,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碾在前列腺上。淫靡的声音被无限放大,费渡咬着唇,鼻腔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“呼……”费渡忍不住昂起头,呼吸零乱,然后骆闻舟得偿所愿地吻住他,邀请他的舌尖共舞,毫不留情夺走他欲望唯一的出口。
濡湿的手指速度不减反增,起初只是大力而缓地戳弄,等到费渡不经意地挺胸,骆闻舟便知晓他从此得了趣,手上动作也愈发凶狠起来,丝毫不是扩张该有的温柔模样。
这姿势过于刁钻,费渡虽抱着骆闻舟,一边腿也被他抬起,可搭在骆闻舟腿上的半边臀才是最主要的着力点。他的注意远飘,心里暗自抱怨同骆闻舟玩站立PLAY这件事的难度竟然还会升级,上次只是单纯地坐火车上天罢了,这次居然还得以如此别扭的姿势——哦,如果不算去年在办公室里站着被他从后边操的话,的的确确自己统共只有这么两次的经验。
不满于他的走神,骆闻舟抽出手指,里面混合的透明顺势往外洒了不少。他朝费渡肉感极佳的后臀轻轻掴了两下,然后恶狠狠地将手指重新顶回去。费渡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气息紊乱,匆匆逃离骆闻舟唇的禁锢,唾液随之顺着嘴角淌下来,“轻点,轻点……”他祈求,肉体的欢愉过于强烈,骆闻舟这厮恐怕是下定决心让他先靠手指来一发。他虽不反对这样,可此刻还得分出些许神经去保持身体平衡,小穴也因此实在受不住如此强烈的撞击。
“轻什么?”骆闻舟假装不懂,手指恶劣地在收紧的穴肉中来回旋转,试图延长费渡的快感。他重新凑近费渡,紧盯他迷朦的眼睛:“不舒服,不喜欢?”
手指仍然牢牢钉在后穴之中,费渡惊喘着,呜咽着,然后突然看清骆闻舟身后的沙发上,骆一锅显然被吵得睡不着,也不肯动窝,就这么睁着眼睛,盯得费渡心底蓦然生出一丝羞耻来。
羞耻归羞耻,费渡多年栉风沐雨,早早学会将各种情绪以“挑衅”的方式反馈出来。于是他强压下前列腺过于翻涌的快感,强忍头晕目眩与发麻的四肢,睨起一双桃花眼,嘴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诱惑:“手活不错,师兄。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,你儿子在后头看着呢。”
骆闻舟听他这么说,才注意到身后的活物。骆一锅紧盯着在客厅里苟合的两人,漆黑的眸子像镜头,长尾巴跟着摇来摇去。骆闻舟显然不会被猫这种生物打扰兴致,他回过头来,满脸“我厚脸皮,我无所谓”的表情,道:“看到了也好,给儿子做做性教育,省得这厮不长眼的老在咱们办事儿的时候挠门。”
他说着话,也不妨碍继续急速地用手指操费渡。费渡惊喘着,腰肢摆动,俨然化身成欲海中颠簸漂浮的一叶方舟,“啊……如果我没记错,一锅年纪轻轻……还没经历过发情,就被你无情地带着去绝育了,它……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……”
说到这儿,他忽然不能再忍受,一手从骆闻舟有力的肩背上滑落下来,随即半分嗔怒地捉住骆闻舟捉弄了他好久的手,漾起涟漪的眼眸直勾勾,摄人心魄:“宝贝儿,你再这么戳两下,我就要直接高潮了。”
“感觉到了。”骆闻舟颇为认真地点点头,不在他紧致柔软中的手不轻不重掐了一把他大腿内侧的嫩肉,“你每次要射,有哪次是我不知道的?”
“是吗?”费渡假意惊讶地看着他,手掌顺势向上,摩挲起他有力的肱二头肌,“怎么个知道法,说给我听听?”
骆闻舟看着他,方才长时间的接吻使他嘴唇红透了,像散着成熟气息的果子,也像美杜莎无言的邀请。骆闻舟啧一声,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一定不会轻易饶了这兔崽子,手上的动作却变得轻缓。
“你每次要高潮,这里——”
说到这,他屈起指节,找准了前列腺的方向,朝上恶意按压了一次。费渡果然再度咬紧下唇,浑身颤栗。骆闻舟被他的反应取悦,自顾自说:“这里,就会吸得特别紧。”
这点荤话自然是被费渡划在调情的范围内,待他缓过来,又用被架高的腿蹭他,带着笑问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整个里边儿,会开始一下一下、有规律的痉挛,把所有喂进去的润滑液都吐出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费渡欢愉出声,从后头蹿上的火过于烈,切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骆闻舟所说的痉挛。“还挺了解,”他满意地给骆闻舟一个轻吻,退开一段距离,腾出的手抚在骆闻舟硬到发红的阴茎上,又道:“那你拿点真枪实弹的。”
骆闻舟自然知道真枪实弹指代什么,自己也确实硬得不行,可还是强忍着贯穿他的欲望,半开玩笑道:“那你说点好听的?”
“宝贝儿,”他道,这个称呼他不常使用,一旦说出来,骆闻舟没有一次不上道的。他款款动起腰来,这回不似之前骆闻舟故意想拿手指让他高潮,而是自己用后穴去迎合、哀求他的手指:“闻舟,好闻舟,你操我吧。”
说着荤话的费渡没有注意到骆闻舟的眼神,而后者的忍耐似乎要突破峰值。他高挺的阴茎热得可怕,皮肤下的血管砰砰跳动,费渡软绵绵的手掌显然比不上更湿更热的地方。骆闻舟不得不钦佩,他的爱人总是能精准地控制他的欲望。
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顺从了费渡,抽出沾满滑腻的手指,间隔不到半秒,又将蓄势待发的阴茎抵在穴口,最终毫无阻碍地顶了进去。
完全交合的一瞬,费渡按捺在喉间的呻吟终于如潮水般涌了出来。
面朝面站立的姿势,费渡一条腿塌着,因此骆闻舟并没有插到最底。后者轻轻拍了拍他的臀,费渡几乎是在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火车上天,是吧。”费渡一边吻着他的下巴,一边这么问。他知晓骆闻舟喜欢正面能看清脸的,却不知骆闻舟为何对其中的火车上天这个姿势如此偏爱。但没有关系,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做爱体位,就算是骆闻舟哪天“返老还童”,幼稚到要摘星逐月,只怕自己大手一挥,不论如何也会遂了他的心愿。
想到此处的费渡忍不住抬起腿,完全敞开身子,任由骆闻舟以紧紧相连的姿势将他另一条腿抬起来,也不管方才的淫液是否蹭到了身上。
骆闻舟终于得偿所愿地将整根阴茎都操入了费渡体内。他里面湿滑的液体堆积了不少,现下已然被自己挤出了些许。而那头的费渡抬起眼,眼眶因情欲而熏得粉红,脸蛋也一样,色泽明显,混着他脖颈上细密的汗珠,显得尤为色情。
“啊……闻舟……”
再一次被狠狠撞入身体最深处时,费渡仰起头,嘴唇几近一种通透的红。骆闻舟无法忍耐,穴内的温度太高,他大脑发热,无法忍耐地覆上对方的唇。温柔的舌尖舔弄着柔软的唇,身下的动作却一丝一毫也不显温柔。费渡于颠簸与窒息中试图用鼻腔呼吸,可骆闻舟一下比一下重的撞击将他的呼吸全部击碎。
他的呻吟再次被骆闻舟物理意义上地堵在喉咙,只剩一声声意味不明的呜咽,以及乱七八糟的、顺着下颚躺倒地上的液体。
“宝贝儿,你好紧。”骆闻舟在兴头上,也不管自己说出什么话来,他拖着费渡的屁股,手臂发力,将费渡往上颠了些许。“别夹这么紧,”他忽然又道,手掌不安分地拍两下费渡身后的细皮嫩肉,“我又不走,在操到你射不出来之前……”
“……好啊,嗯……师,师兄,”费渡点头,混乱地叫他,又难以自制地呻吟,鼻音深重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言。这个姿势太深了,因为自己几乎是被迫地、将后穴送到了距离骆闻舟阴茎最近的地方,再被他一下下、毫无怜惜地碾过敏感地带,直冲最深的地方。
受不住。
这是费渡唯一的想法。
骆闻舟摆胯的速度愈来愈快,费渡有些失神,爱人十分顽劣地退出,又松开力气,让他自己滑落下来。他受不了,便将头埋在骆闻舟颈间,高飘的呻吟断断续续,反倒是说出了一句基本的话来。
他说,我要射了。
这一句话被骆闻舟顶得几乎分了三次才说出来。骆闻舟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后穴毫无规律的收缩,裹得他的性器也兴奋起来。他将性器更深地顶入,费渡再次昂起头,额发全数湿透,睫毛颤抖,眼神失焦——
他高潮了,轰轰烈烈。他想起上回——啧,自己怎么老是想起上回,上回也是这么被他操出来,自己百般求饶都无用,索性闭了嘴,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呻吟。老实说,自己再如何说也是个成年男人,骆闻舟到底有多大力气,才能在承担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之余,还能做到这么久不换姿势,把他送上云端?
费渡浓稠的精液全部喷在骆闻舟紧绷的腹肌上,高潮后的乏力让他几乎抱不住骆闻舟的脖子,身体颤抖着,差点往下滑落。骆闻舟适时拉了他一把,看着爱人高潮中的表情,开始思索自己今晚是不是有些过了。
于是骆闻舟十分体贴地决定明早帮费总请个假,不过现在嘛,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。
他还是勾着费渡的两条腿,健步如飞走向沙发旁,毫不留情赶走了瞎凑热闹的公公骆一锅,然后将还未从余韵中回过神来的费渡放置在柔软的沙发上。
“怎么样?”他凑近,两人额头相抵,“休息好了吗?”
“啧,费总,不耐操啊。”
“讲真,你要不要考虑下跟我一起健身?”
“您是爽上天了,我还没射呢。”
他十分恶劣地逼近费渡的耳畔,半认真半哄道:“说点好听的?”
END